路口的老狗
這是我幾年前寫的一則短篇小說 ,現在讀來 ,真的是百感交集 ,五味雜陳。
依稀還記得那時候的我 ,閒暇之餘 ,熱衷於推理小說 ,並立志要成為一名偉大的小說家。
但 ,經過一番現實殘酷的洗禮後 ,才深深體會到 ,夢想與現實間總會有差距的 ,而且何止千里？...
呵 ,有點扯遠了。
之所以會貼這篇舊作 ,是剛好有格友提及創作的事 ,這讓我渾濁的腦袋瓜裡 ,回憶起 「那些年 ,我寫過的短篇故事...」。
所以 ,我就特地挑了一篇自認為不錯的作品 ,放在這個格裡 ,算是讓格友了解一下我的創作風格與結構鋪陳能力為何吧!簡單說 ,就是我說故事的能力為何?
最後 ,還是要特別感謝一下提及這件事的格友 ,讓我能夠在忙碌之餘 ,還能重溫當年的夢想 ,真的感謝萬分ㄋ！(獻醜了 ,僅此一篇 ,下不為例。)
開始:
繁華的城市裡，某個不起眼的社區，有一則感人的小故事... by Dio
那是一隻傷痕累累的老狗，身上多處開刀後縫合的傷疤。
牠的後腳被截肢，改以特製的輪子取代。
走路時，總會發出嘎嘎的怪聲。
那是輪子摩擦地面的聲音。
社區裡的人，每當聽到這聲音，總會逗趣的說 :「我們的義交來囉，該是去學校接送小孩子了。」
然後，就會看見牠站立在小學的校門口前，左右張望。
牠會對著頑皮違規的小學生低鳴，露出兇惡的神情。
也會對著違規行駛的車輛進行吠叫。
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奇特景況，那要將時間推到若干年前的某個夏天...
有一戶單親家庭，從遠處搬來這裡居住。
父親是土地測量師，為進行鄉村的地段堪察作業，帶著小孩遷移到這座農村。
他的小孩非常的調皮，而做父親的對他也莫可奈何。
因為小男孩從出生後，就失去了母親。
那是一起嚴重醫療疏失所造成的結果。
因此，父親對小男孩多了份愧疚感，總希望能用些物質玩具，來填滿失去母愛的那份心靈空缺。
所以，小男孩被寵愛的程度，自然不可言喻。
某日，小男孩全身髒兮兮地跑進家裡。
「爸比，你看...」
「甚麼!?」
「是小狗狗耶，好可愛喔。」小男孩抱著小狗，開心道。
那是一隻土黃色的小狗，圓嘟嘟的體型，逗得小男孩樂不可支。
「好髒喔，快把牠給扔掉。」
話剛說完，父親便一把抓住小黃狗，往屋外一丟...
這麼一丟，可不得了了，小男孩賴在地上，開始嚎啕大哭。
「爸比，是壞人，大壞蛋。嗚嗚...」
父親執坳不過，只好無奈地答應小男孩的請求。
就這樣，小男孩有了新的玩伴，並且將牠取名叫 - 阿旺。
他們每天溺在一起，吃飯，睡覺，玩耍，幾乎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。
縱然小男孩上了小學，阿旺也會每天跟在他的身旁，陪伴他上學。
接著，阿旺會在校園附近徘徊，等著小主人放學，然後再一起回家。
在小男孩的心中，這隻小動物，似乎適時地填補了他心中的那份缺憾。
就這樣，年復一年，日復一日。
直到有一天...
外面突然下起大雨，這使得父親的勘察工作，不得不提前收工。
他看了看手錶，正是小孩的放學時間。
因此，他開著車，準備接送小寶貝回家。
他沿著小男孩的放學路徑，緩緩行駛。
直到學校門口。
他發現到所有的小學生幾乎都放學了，但，卻怎麼也看不見自己的小孩!?...
他開著車，打算先繞學校一圈，看孩子是否在附近的商家避雨。
最後，他在校園後門，看見小男孩在走廊和阿旺玩接飛盤遊戲。
他撐了把傘，打算走過去接送小孩。
但，一切的不幸，就發生在這一瞬間...
阿旺先是接到了飛盤，轉身之際，看到了對面的主人。
於是，牠興奮地搖著尾巴，便往前狂奔...
而身後的小男孩，則在後面一邊追趕，一邊呼喊。
此時，一輛雨中急駛的轎車，沒注意到閃紅燈誌號。
碰的一聲巨響...
一道瘦小的身影，瞬間倒臥在血泊中。
親眼目睹這一切的父親，精神險些崩潰...
當他將小孩送到醫院時，已是回天乏術，怎麼也喚不回枉死的孩子。
就這樣，徹底絕望的父親，在辦完孩子的喪事不久後。
因為怕觸景生情，再次勾出心中那份不捨的親情。
他決定離開這個傷心之地。
但，遺憾的是。
他似乎沒將孩子生前最重要的朋友一起帶走，任由牠流落街頭。
之後...
阿旺總會在那間空蕩蕩的屋子裡，四處探尋。
牠似乎是在找尋些甚麼!?...
或許是小主人生前遺留的一些氣味，或記憶!?...
屋裡的任何一個角落牠都不放過。
餓了，牠會到街上的垃圾桶裡找東西吃。
渴了，牠會去稻田旁的水溝裡找水喝。
累了，牠一定會回去那個充滿小主人味道的房間裡休息。
在牠的腦海裡，似乎還以為小主人有一天會回來。
而且還會陪牠玩接飛盤的遊戲。
所以，牠每晚睡前，都習慣將飛盤叼到身旁，才能安然入睡。
彷彿這麼做，就能回憶起和小主人嬉戲時的情境。
哪怕僅能做場夢，對牠而言，都是最美好的奢求...
盼呀盼地。
不久後，這棟長滿雜草的空屋，有一戶人家準備搬進去住。
這戶人家是當地的貴族。
他們打算拆掉舊屋原有的格局，改以更華麗的建築風格取而代之。
施工期間。
阿旺非常不甘心。
牠會對所有的工人進行低鳴吠叫，用盡全身氣力，悍衛這個屬於牠的回憶的地方。
但，區區的一條野狗能有多少能耐呢!?...
尤其是被工人手上的棍棒狠狠教訓過幾次後。
就再也不敢接近那個曾經屬於自己的地方了。
牠會常常在房子附近徘徊。
哪怕僅能遠遠地望著房子，都能令牠感到滿足。
不久後，那戶人家搬進這座豪華的房屋裡。
或許是巧合，這戶人家也是單親家庭。
父親也是非常的溺愛小孩，任憑小孩欲取欲求，從不讓小孩失望。
但，唯一不同的是，這戶人家的小孩，不懂生命為何物!?...
有一天，他看見阿旺站立在不遠的前方，緊盯著屋子看。
於是，他就彎下身子，將阿旺給噓到身旁來!?...
然後冷不防地用裝滿冰塊的水往牠身上潑去。
看著阿旺落荒而逃的狼狽模樣，小孩雀悅不已。
就這樣持續幾次後。
阿旺就再也不敢接近小男孩。
但，機靈的小男孩，卻懂得如何誘騙阿旺。
他將美味的食物端到門口前，然後慢慢地呼喚阿旺。
等饑餓中的阿旺一時失去藉心，走到食物旁時，小男孩便將手中半滾燙的熱水，往牠身上倒。
尖銳的哀嚎聲...
令小男孩興奮不已。
之後，有好一段時間，阿旺都不再接近小男孩。
牠僅是站在遠遠的地方，望著房子。
任憑小男孩如何地呼喚和誘惑，阿旺都不會接近他。
這樣不理睬的舉動，可把小男孩給惹火了。
他決定要好好教訓這隻可惡的野狗。
他將食物一袋袋地放在阿旺出現的位置。
然後轉身離去。
這樣的方式，確實讓阿旺少了戒心。
牠開始翻著袋子，吃著可口的食物。
吃著吃著...
突然間，牠感到喉嚨非常的刺痛!?...
原來是魚刺卡在喉嚨裡，而且不只一根。
小男孩這次的惡作劇，讓阿旺吃足了苦頭。
有好幾天，阿旺僅能喝水，勉強的進行吞嚥的動作。
最嚴重的一次戲謔。
也就是險些讓阿旺喪命的一次，莫過於是在庭園裡的追逐遊戲了...
當小男孩知道阿旺對他的戒心愈築愈高時。
為了博取牠的信任，小男孩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，耐心地和阿旺培養感情。
他依然用可口的食物，慢慢地親近阿旺。
一次又一次的嘗試。
每天，都盡可能地讓阿旺願意親近自己些。
直到阿旺克服了心理障礙，親近小男孩之後。
那天，小男孩把阿旺誘騙到家裡的大庭園。
接著，他便把庭園的大門給反鎖上。
並且將管家所飼養的兩隻狼犬，從鐵籠裡放出來。
兇惡的狼犬一眼就盯上無辜的阿旺，並且朝牠直撲過去。
受驚嚇的阿旺只得沒命似地往回逃。
但，已被反鎖的庭園大門，任憑牠如何地頂撞，卻怎麼也開不了...
此刻，淒厲的哀嚎聲。
一次又一次地從庭院裡傳出。
直到孩子的父親剛好回到家。
才連忙制止小男孩的偏差行徑。
但，可憐的阿旺...
已是傷痕累累地倒臥在血泊中。
最後，孩童的父親連忙叫管家將奄奄一息的阿旺，送往醫院治療。
經過了緊急傷口縫合手術後，才勉強救回阿旺的性命。
之後，有好長的一段時間，阿旺都不曾在小男孩面前出現過。
但，這並不表示阿旺已不再眷戀這棟房子。
而是牠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，偷偷地在房子附近徘徊。
牠學會了更加小心地行動，不再莽撞。
但，有一件事始終令人不解!?...
那就是在上學期間。
阿旺會叼著飛盤，遠遠地跟在小男孩的身後!?...
直到小男孩進到了學校，阿旺便會偷偷溜進那個曾經和小主人一起遊戲的走廊上。
彷彿只要這麼做，就能勾起一絲和小主人在一起的美好回憶。
有時候，牠也會繞到學校後門，然後對這那條奪走小主人性命的路口，呆立良久。
彷彿想要挽回些甚麼!?...
或許，在牠不聰明的腦袋瓜裡。
曾自責地想著 : ("如果當初自己能跑慢一點，那麼被撞的就不會是小主人了...")
直到那一天，牠才得到真正的心靈救贖...
那是一個下著磅礡大雨的傍晚。
由於當天管家請假，沒辦法接送小男孩。
於是，父親不得不親自開車接送。
繁忙的父親難得能有機會親自接送孩子。
所以，在路上特地買了小男孩最喜歡的紅豆餅和許多小吃。
到了校園後。
不熟悉校園週遭路況的父親，不自覺地將車子開到了學校後門。
並打手機要小男孩從校園正門繞到後門去。
小男孩一聽到父親的電話。
便興奮地哼著曲子，直奔校園後門。
遠遠地，他就看見父親的賓士車和淺藍色的雨傘。
父親先是在對面向他招了招手。
並且面帶微笑地，將手中的塑袋舉高，示意裡面裝了他最喜歡的食物。
這一刻，讓小男孩興奮地沖昏了頭。
沒有察覺到一部行駛中的轎車開了過來，便往父親身邊跑去...
碰的一聲巨響...
一切發生在那一瞬間...
一道雨中急奔的身影，用力地將小男孩給頂撞出去。
小男孩因此躲過車子的衝撞，跌坐到了父親身邊。
而那道身影卻被轎車給撞飛出去...
路上所有人，幾乎都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傻了。
回過神後，才紛紛圍了過去。
那道倒臥在血泊中的身影，是一隻土黃色的狗，也就是 - 阿旺...
在奄奄一息的片刻裡。
牠似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脫。
一直以來。
牠都將眼前的小男孩當成是之前的小主人。
並希望能夠從他身上，得到更多和小主人相處時的美好回憶。
縱使小男孩對牠非常的不友善，甚至還差點讓牠喪命。
牠也都希望能夠像天使般 ,繼續守護著小男孩...
親眼目睹這一切的父親。
二話不說，連忙扔掉手中的傘和食物。
一把將阿旺給抱上車內，並急忙送進醫院。
路上，小男孩的淚水也未曾停過。
他緊抱著阿旺，並且不斷地在牠耳邊加油打氣...
最後，阿旺勉強地撿回了一命。
只是牠的身體不再像以前一樣硬朗，而且後腳也被截肢。
但，這並不影響牠的生存。
因為，這戶人家將牠當成家人一般地細心呵護著。
而牠英勇的救人事跡，也很快地在街頭巷尾傳了開來，為眾人津津樂道。
http://www.since1938.com/ 洄瀾薯道
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，牠真的有靈性，我們應該要好好善待狗狗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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