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4月28日 星期四

花開花謝花自在

花開花謝花自在



 


人呢!人要怎樣才能自在?要怎樣可以讓一個孩子,對母親的往生自在呢?


 


那一年他國小四年級,和妹妹穿著黑色的衣服,送媽媽最後一程


 


一月的季節好冷,那天還下著時而傾盆大雨,時而綿綿的雨,就像我們的淚水,一直沒停過……


 


大大的照片, 寫著生命的鬥士~~她是勇敢的, 癌症經過5年, 雖然也經過很多掙扎, 也有絕望, 但是


 


她很勇敢的接受治療, 很樂觀的面對, 希望可能會好, 可以陪著孩子多成長一天


 


男孩13歲吧, 小女孩11歲


 


兩個小朋友一人站一邊, 家屬答禮時, 乖乖巧巧的鞠躬, 台下的大人們哭得傷心,


 


他們都沒哭


 


直到兩個小朋友對離去的母親三叩首:一 拜別母親一送母親好走一拜謝母親的生育之恩


 


在完全模糊的視線裡, 我看到小女生一直擦眼淚……


 


禮儀公司的大哥哥一手撐傘,一手不捨的扶著小男孩的肩膀,一個一個程序進行著,他勇敢的沒哭


 


到了要下葬的時候,雨下得好大,風好大,吹著小男生的雨衣,豪不留情,就像這個死亡


 


硬生生不客氣的站在他的面前,等待著他的反應


 


因為雨實在太大了,老師說:大家等一下吧


 


看著他捧著靈位的雙手,因為天冷加上一路抱著好久,已經冰冷發白,


 


我貼過去跟他說:我捧一下,你讓手休息一會吧,他說:可以嗎?我是孝子啊?


 


旁邊的大人每一個都說:可以可以,你休息一下


 


他小心翼翼的換手之後,拼命甩手,應該是麻的吧!!


 


他小聲的問我:我今天勇敢嗎?我忍著不哭喔!我要像我的媽媽一樣勇敢。


 


最不勇敢的是我吧?我除了哭還是哭。聽他這麼一說。我只能一直點頭。根本答不出話


 


老師過來摸摸他的頭說:弟弟啊!等等棺木要放下去的時候,要大聲叫媽媽趕快跑,不要被泥土壓到,


 


他就可以去天堂喔!小男孩認真的點點頭


 


就在棺木放下時,老師看一下他示意他可以叫了,文靜的他喊了一聲不大聲的:媽媽!趕快跑,


 


老師說:大聲一點 媽媽聽不到


 


看到泥土突然被怪手一把挖下去,他急了,用盡力氣大喊:媽媽~~趕快跑,不要被壓到,趕快去天堂……


 


他放聲大哭,崩潰的哭著,這個聲音劃破天際,壓過雨聲,也把大家最後的偽裝,全部撕破,


 


大人們也都哭在一起,根本不知道是雨還是淚水……


 


這些畫面,對我而言還是那麼的清楚,


 


日升日落一年又一年,大自然的運行完全不理會人的生離死別


 


我們是那麼微不足道    那麼的渺小,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,


 


花開花謝花自在,我們怎麼樣才能自在呢?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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